本周，阿尔茨海默病协会国际会议（Alzheimer’s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AAIC-2020）隆重开幕。AAIC是世界上专注于失智症科学研究的最大型且最具影响力的国际会议之一。因为COVID-19大流行，今年的AAIC在线上举行，在COVID-19大流行的时刻，人们对疫苗的开发和功效都非常关注。而在AAIC 2020首日公布的两项最新研究表明，疫苗不但具有预防传染性疾病的作用，它们还可能降低人们患上阿尔茨海默病（AD）的风险。在其中一项研究中，接种肺炎疫苗能够将某些老年人患上AD的风险降低接近40%！
接种流感和肺炎球菌疫苗与阿尔茨海默病患病风险降低相关
第一项研究来自德克萨斯大学（University of Texas）休斯顿健康科学中心的研究团队。他们对包含9066名美国患者健康病例的数据库进行了分析，探索接种季节性流感疫苗，与AD患病风险之间的关系。
试验结果表明，接种一剂流感疫苗的人群中，AD的发病率降低17%（OR=0.83, p<0.0001）。而且，接种流感疫苗的次数对AD发病率也有显著影响，接种多次流感疫苗的人群中AD发病风险进一步降低13%。研究人员还发现，在越年轻的时候首次接种流感疫苗，对AD患病风险的影响越大。例如，一位在60岁首次接种流感疫苗的老人可能比在75岁首次接种流感疫苗的老人更能从中获益。
第二项研究来自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研究团队。他们研究了在5146名年龄65岁以上的老年人中，接种肺炎球菌疫苗与AD患病风险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在65-75岁之间接种过肺炎球菌疫苗的老年人AD患病风险降低30%（OR=0.70， p<0.04）。
研究人员知道，有些基因变异会提高AD发病的风险，例如在名为TOMM40的基因上出现的特定变异会提高血脑屏障的渗透性，让大脑更容易受到感染。这是一个已知的AD风险因子。而在不携带这一风险因子的人群中，接种肺炎球菌疫苗的老年人AD患病的风险降低了接近40%（OR=0.62，p<0.04）。
病原体感染与AD发病的潜在联系
诚然，这两项研究都是相关性研究，它们并不能确定接种流感或肺炎球菌疫苗与AD患病风险降低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研究人员也正在进行进一步研究，探索疫苗接种影响AD患病风险的生物学机制。不过，对于接种疫苗降低AD患病风险的作用机理，科学家们也有一些猜测。
传统理论认为，AD的发病原因是由于大脑中淀粉样蛋白的沉积导致大脑中神经元的退化和死亡。然而近年来，多项针对淀粉样蛋白的疗法在临床试验中均以失败告终，也让人们对淀粉样蛋白假说产生了怀疑。目前，AD的研发领域目前更为多样化，研究人员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大脑炎症，以及病毒感染和细菌感染可能对大脑产生的影响。
我们通常认为，大脑受到血脑屏障的保护，细菌和病毒无法穿过血脑屏障进入大脑，感染脑细胞。然而，科学研究已经发现，有些病毒可以穿过血脑屏障，例如H5N1流感病毒可以进入中枢神经系统，诱发神经炎症和神经退化。而在动物模型中，H1N1流感病毒虽然不能够进入中枢神经系统，但是它可以激活大脑中的小胶质细胞（microglia），诱发大脑的炎症反应。因此，病毒或其它病原体的感染，可能通过直接或间接途径，导致大脑神经细胞的损伤。科学研究也发现了病毒感染或细菌感染与阿尔茨海默病发病风险之间的相关性。
而接种疫苗，可能帮助提高人体对病毒和细菌的免疫能力，从而降低大脑受到病原体影响的风险，以及可能提高AD发病风险的连锁反应。
预防AD发病至关重要
目前，我们没有治愈AD的疗法。阿尔茨海默病协会（Alzheimer’s Association）首席科学官Maria Carrillo博士在访谈中表示，如果接种流感疫苗或者肺炎疫苗能够降低AD的患病风险，这是广大民众应该知道的重要讯息。
“我们仍然需要更多的研究来理解两者之间的联系，”Carrillo博士说：“疫苗和AD之间有直接的关联么？还是跟控制体重和糖分摄入水平，多进行锻炼等相似，是我们降低AD风险的综合策略的一部分？我们将努力确保大众知晓这些信息。”
去年AAIC上发布的研究的一个亮点是健康的生活习惯可能抵消痴呆症的发病风险。而今年发布的这两项研究显示，我们或许应该将定期接种疫苗也纳入健康的生活习惯之中。
参考资料：
[1] FLU, PNEUMONIA VACCINATIONS TIED TO LOWER RISK OF DEMENTIA. Retrieved July 28, 2020, from https://www.alz.org/aaic/downloads2020/AAIC2020-Vaccines.pdf
[2] Flu Shot And Pneumonia Vaccine Might Reduce Alzheimer's Risk, Research Shows. Retrieved July 28, 2020, from https://www.npr.org/sections/health-shots/2020/07/27/894731147/flu-shot-and-pneumonia-vaccine-might-reduce-alzheimers-risk-research-shows
[3] Flu and pneumonia shots may lower risk for Alzheimer's, studies find. Retrieved July 28, 2020, from https://www.cnn.com/2020/07/27/health/flu-pneumonia-shot-lowers-alzheimers-risk-wellness/index.html
[4] Flu and Pneumonia Vaccines Linked to Reduced Risk of Alzheimer’s. Retrieved July 28, 2020, from https://www.the-scientist.com/news-opinion/flu-and-pneumonia-vaccines-linked-to-reduced-risk-of-alzheimers-67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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